2021年12月1日 星期三

喃喃自語(3):停滯的人生

後來我搬離東南街的家庭式套房,離開那邊真好,用沒有廚房換掉不喜歡的人,那就不會有不喜歡的事物。新房子很好,當然不是完美,像是住得太低,或是過於頻繁的垃圾車,還有太靠近人。最近有點生人勿進。

生活過得很放肆,原定的計畫延後,所有事情也是,包括我的人生,幾乎停滯,在遊戲裡、虛擬裡、網路影片裡,也因為深知自己的沉溺在休閒以致於變得一無是處,所以也懶得去解釋、找理由,任由自己糟糕下去,總有一兩天想要把自己拉起來,然後繼續沉淪,直至年末。

我害怕承諾,包括自己對自己的,一再未能達成的允諾積累了自己對自己的不滿,想要就這樣結束,但亦知道現在努力還不晚的道理,誰來上我一巴掌?

或者我該試著用文字和自己對話。

檢討、反省而不實踐的生活過了好久,停滯的可能只是半年,但這已經成為某種習慣,檢討和反省只是減少自己的愧疚,或是一種演技,我想跟大家說「我會的、我會反省的」,然後又日復一日的犯下一樣的錯,我好討厭這樣的自己,討厭那個不斷懺悔又不斷重複著錯誤的自己。


我必須打破這個循環。

我可以打破這個循環

嗎?


我不知道,可能需要一個藍鑽講師來我身邊跟我說教,或是一個重要的友人來羞辱我,批評我,然後我就會繼續爛下去。

好吧,我知道各種焦慮都源自於自己,如果這樣下去,大概過去積累的所有學術能量(稱得上嗎)、社會人脈、經濟能力等都會毀於一旦,我只會成為在電腦螢幕前自嗨的死肥宅。

Okay, I'm trying to get back my life.

我會試著把生活拉上軌道,跟上進度,至少年末和跨年,給自己一些些儀式感吧。

喃喃自語(2.5):那些無能為力的事

            長時間耽溺在網路讓我看見了人生百態,那些在資本主義社會底下過的不如意的人,化身電子數據在網路上一一炸開來,先是馬國網紅時間,即便過了好長一段時間,底下留言一再謾罵,也就算了,網路上仍然有人出言揶揄,還是掌有一定聲量、人脈資本的漫畫創作者、youtuber。撇開我化身小賬去揶揄那些留言不說,當我正經八百去分析詮釋或說明,這些KOL也只選擇看見自己相近的言論與話語。我當然知道我的立場才是站得住腳的,那些出自於情緒的討論很容易就被三言兩語化解,但我沒有話語權和資本,說十句對的話都不如那些人說一句廢話。

            近日台灣疫情在社區爆發,每日都在持續追蹤疫情現況,不同專家對疫情的評估與說法,這些已經足以消耗能量,但這也算是正事,也是社會參與的一種。後來「校正回歸」事件後,各種迷因梗圖出現,若是有趣好笑的那也無妨,惡心的是政客不恥作秀,明明就那麼簡單的一個道理,為何理解之後仍要故意帶風向曲解,底下無腦粉絲自然也是持續追隨這種垃圾言論。「校正回歸」的案例之多並不全然是對的,從這幾天簡單的理解,大概可以回到篩檢量能的問題,明明就有更好的角度去討論。

            這些零零散散的事情組織起來真的會讓人剛到各種無力,作為一個文學系所的研究生,在知識分子與普通老百姓之間的程度,雖然跟鬱鬱不得志還相去甚遠,但對事情發生的無能無力感到疲憊,加上吸收了好多這些負面情緒,也難怪我會在路上看人闖紅燈時拍手。
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
今天打開來blogger的時候,發現原來有一篇五月的文章沒有發佈,大概也是寫到一半的,但已經忘了那時候為什麼會這樣寫、後續還要寫些什麼,那就當做一個2.5來發吧。

2021年5月11日 星期二

喃喃自語(2)

         2018年升上研究所以前的暑假,在阿嬤家看顧阿嬤的時候突然覺得腳踝酸痛,一開始不以為意,隔天越是疼痛,經過一番檢查後是尿酸過高引發的痛風。那時候好像自己就不能是個正常人生活似的,很多食物不能肆意的吃,必須運動減重維持好健康,那段時間算是頗為積極,後來久未復發也就不以為意。

        2019年末又再次復發,趕緊到臨近的醫院掛號看診,但是錯過了上午看診的時間,要等下午的話可是要等好幾個小時,還好走出醫院就有一家內科診所,剛好可以幫我看痛風。那是年老的醫生,應該也就70多歲了,沒人的時候就坐在診所內看報紙或電視新聞,病歷表都是手寫的。近日痛風又再次復發,暌違兩年的疼痛難耐。醫生好像按照字母或注音的在成疊的病歷表裡把我找出來。

        他說這個年紀得到痛風很少見,我自然也是知道的,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個病的時候也很沮喪,跟那時候頗為親近的朋友說,我好像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活著了,可能也沒辦法常吃滷味了。2020年這段時間體重達到了巔峰,有一大部分是滷味,還有麥當勞跟所有你可以想到的不健康但好吃的食物。

        醫生和兩年前初次看診的時候一樣,看到我的證件號碼前二字母跟本國人不一樣,自然就好奇,聊起馬來西亞,台灣人就會說「你國語說得好好一點口音都沒有」、「哦我的誰誰也是馬來西亞人」、「哦我認識的馬來西亞……」云云,這次醫生更有趣的說「檳城嗎?靠近新加坡吧!」不是哦醫生,一個在南一個在北。

        今晚再度復發的時候,去到診所外看到候診椅子上有坐人,才發現是醫生,就只有他一個人,幫我看診的時候又聊了起來,我是開心且很想跟他聊更多,聽他說他竹中或是年輕時候的事,他是新竹人,一直在新竹生活,相信也直到終老,也不知道他兒女去了哪,只有他一個人,幫我配藥的時候還打翻了一些藥丸,那時候想進去幫他撿起來,還有希望不要再用地板上的藥。

        我好喜歡這個醫生,也喜歡所有和藹的年老的人,但每每看到他們一個人,就會有黃昏的感覺,會有小學時週末的感覺,高中時沒有國樂團練時的感覺,那些時候和看到他們一個人的時候感覺是一樣,我很難用寂寞兩個字來概括它,他還有一點被遺棄的感覺,像是小時候和姐姐一起養了一天的魚,因為我們一直鬧牠們,然後就翻肚死掉,我們將牠們倒在外婆家廁所旁的小水溝,類似非常非常窄的防火墻,小時候刷牙後會把牙膏吐在那,廚房的排水也流向那條小水溝,那兩條魚也是,我被遺棄的寂寞,也好似流進水溝裡頭。